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颂赞祖国的两种风格

 

一尼米希依提与闻捷诗歌创作比较

 

陈静

 

内容提要:1949年新疆的和平解放对于新疆各民族意义极为深远。维吾尔族诗人尼

米希依提以"亲历者"的身份书写民族新生的喜悦,对党和社会主义祖国的赞美和颂扬,

达对新生的现代民族国家的认同。汉族诗人闻捷以新疆"进入者"的身份,书写他眼中"

"的新疆各民族群众的新生活。比较维吾尔族诗人尼米希依提和闻捷的诗歌创作,可将

其归纳为颂赞祖国的两种风格。

关键词:尼米希依提  闻捷"亲历者""进入者"

 

作者单位:长江师范学院中文系

 

1949年新疆的和平解放对于新疆各民族而言意义极为深远。他们在短短几年内经历了历史上最伟大最深刻的变革,带来的社会生活的变化,是以往任何时代都没有的。维吾尔族诗人尼米希依提以"亲历者"的身份书写民族新生的喜悦,赞美和颂扬党和社会主义祖国,以此表达对新生的现代民族国家的认同。汉族诗人闻捷则以新疆"进入者"的身份,书写他眼中"看到"的新疆各民族群众的新生活。作为当代第一个用诗歌书写解放后新疆新面貌的汉族诗人,闻捷的诗歌建构了解放后的新疆各民族的文化镜像。

内地很多读者是通过闻捷的诗歌,来想象新疆各民族的现实生活。由于民族身份、文化传统的不同,带来的历史认知的差异,作为新疆"进入者"的汉族诗人闻捷与新疆本土的维吾尔族诗人尼米希依提的创作呈现出不同的特点。首先表现在抒情方式上,尼米希依提是直抒胸臆,闻捷是间接抒情。尼米希依提从黑暗残酷的苦难岁月步入到幸福美好的新时代,昔日的奴隶今日翻身做了主人,他从个体生活方方面面的变化中切实体察到共产党解放新疆给各民族送来了光明和幸福。民族新生所带来的喜悦和幸福之情以及由此激发出对党和领袖、国家的热爱之情,常常是以直抒胸臆的方式在他的诗篇中表达出来:"几千年来我们的乡土是寒夜漫漫,/骑在我们背上的是伯克、霍加。/青春像是陷在污臭的黑泥潭里,/为了自由多少勇士葬身在魔窟,/有多少英雄抛头颅举着火把//……人们又怎能忘却自由、光明,/一代又一代为它献出青春和生命。/我曾和乡亲们一起举起战刀和笔,/呼唤一位天神为我们献出太阳,/给我们太阳的却是人民自己的党。//……党和毛主席给我们指出征途,/维吾尔族人民心中升起太阳,/歌儿在白天和夜晚幸福地飞翔。"

尼米希依提1956年创作的长诗《无尽的想念》,是他在伊斯兰圣地麦加朝觐回国途中创作的。诗人运用反复的修辞方式一唱三叹地表达对祖国无以复加的想念,由生想到死,似乎生生死死的眷恋才能够表达心中涌动的激情:"想念呵想念,无尽的想念/我这贮满你慈爱的心窝/荡漾着感情的波澜/美丽的祖国,我把你想念//就是死,我也要在你的怀抱里安眠。/做你最纯洁的儿子是我终生的心愿/渴望着早日回到你的身边/我的归心像射出的箭";接下来是诗人书写在国外所经历的种种具体感受,将所见所闻与对祖国的思念之情融合在一起:在仰光,朋友的深厚情谊也无法拂去对祖国的怀念之情,"生活在异国,我却感到你仍在眼前";加尔各答的黄昏,"我想起了北京的傍晚,你安详慈爱的笑脸";在巴林岛沐浴的时候,"祖国啊,我想起你的温暖情意绵绵";飞机俯视看到吉达的戈壁荒原,"我想你无边的麦田";在萨法和麦尔卧之间奔走,"我为你祝祷平安";坐在辉煌的宫殿里,"我明白了,这时更把你想念";参加庄严的圣礼,让他感受到:"百姓是没有机会亲吻圣面前,/因为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儿子,/才实现了蓄存多年的心愿,/亲爱的祖国,我怎能不把你想念!""国王在天堂里主持仪式,我们的包尔汉也参加了大礼,异国人本来无权享受这荣誉,受到这样的尊重,我又想起你的思典"。在这里,诗人深深体会到,在圣地受到的尊重和礼遇来自于祖国的独立和强大,祖国在诗人心中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堪与其宗教信仰等高。

无论到哪里,诗人的心始终和祖国在一起,异国他乡的所见所闻所感,总激发起他绵绵不绝的想念,到了最后一站开罗,诗人急不可待的呼喊:"快把你的孩子叫回去吧,/百花盛开的祖国,我要立即回到你的身边","这时除了想念再没有别的,/我就像一只百灵鸟,/祖国,美丽的花园,我把你想念"。诗人任自己汹涌澎湃的感情犹如奔腾的急流,这样反复的表白。这是献给祖国母亲深情的恋歌,是诗人血管里流淌的火热的激情和真挚的爱恋。诗中表达的对党、领袖、祖国的热爱之情,虔诚、热烈,甚至可以说他对祖国的眷恋和热爱达到了与宗教信仰等高的位置。他献给祖国母亲的颂诗,有着独特的个体生命经验的烙印。他将蕴涵个体生命经验的"小我"之情与民族新生的"大我"之情融合在一起,使他的颂诗具有比较鲜明的艺术个性而不流之于空泛的赞美。其根本就在于他是这场历史变革的经历者,个体认知较一般的书写者更为深刻,感情的浓度更深,强度也更高。

闻捷是新疆的"进入者"。他生前三度入天山,每次时间都不很长,但对闻捷的人生历程却

产生了重大影响。闻捷是以"歌唱新疆"的形象步入当代诗坛的。与尼米希依提的直抒胸臆不同,闻捷是通过塑造气质各异的维吾尔族、哈萨克族人物形象,表现他们解放后的新生活以及由此带来的崭新的精神风貌,进而歌颂我们伟大的党和社会主义祖国。与尼米希依提的切身"经历"新疆这种历史变革相比,闻捷是"我看到"了新疆各民族在历史变革中的新面貌、新气象,他笔下新疆各民族形象的性格、精神面貌,更多的是呈现出上世纪50年代新中国上下都表现出的昂扬向上、积极乐观的精神气质。纵马驰骋在草原上的18岁的蒙古青年,打狼模范苏木尔大叔,"骑马领队的克里更,他是草原上一只鹰",志向高远的蒙古族小姑娘林娜,在苹果树下、葡萄树下唱歌、劳动的维吾尔族小伙子、姑娘;舞会上年轻的琴师和鼓手;种瓜姑娘巴拉罕……这些诗篇中的维吾尔族、哈萨克族人物形象,其共同点就是热爱生活、热爱家乡、热爱祖国。如《向导》中描写的18岁的蒙古青年:他生长在开都河畔,/热爱着和硕草原,/他爱雪白的羊群,/更爱牧羊的姑娘乌兰;//天上飞过一块乌云,/他要抬头看一看,/迎面走来一个生人,/他要下马盘一盘;//他珍重和平的生活,/他爱自由幸福的家园,/他想用自己的双手,/把未来建设的更加美满。//我试问假如有这样一天,/垂死的敌人胆敢来侵犯,/梦想践踏祖国的河山,/那时候他将怎样打算?//他没有立即给我答案,/却放开缰绳、扬起皮鞭,/他的马跑得一溜烟,/马背上好像驮着一座山;//他纵马蹿过草墩,/他纵马跃过壕堑,/他还用右脚钩住鞍镫,/翻身钻在马肚子下面……//他兜转马头奔到我面前,/脸也没有红、气也没有喘,/他笑着问我:"那时候,/我能不能做个骑兵指战员?"这里主要表现蒙古青年对家乡草原,对祖国强烈的热爱和责任感。爱国之情在想象的革命斗争中,在渴望为国而战的志愿中得到生动的表现。而草原上正在成长的小姑娘林娜,在新社会里树立了自己的人生理想:"林娜仰起火光映红的脸,/她愿终身做一个卫生员,/在蓝缎子长袍上,/套一件白色罩衫;/她将骑上智慧的白马,/跑遍辽阔的和硕草原,/让老爷爷们活到一百岁,/把婴儿的喧闹接到人间;/她愿古老的蒙古民族,/人口一天一天地增添,/在这美丽的故乡,/实现共同的志愿一一这些草原新人在共产党的领导下,精神面貌焕然一新,无论是在想象的战斗中保家卫国,还是立志要用双手建设家乡,都表现了对党对社会主义祖国的拥护和热爱。

这种热爱和拥护之情,还表现在牧人战胜风雪的豪情壮志中:"虽然须发上吊起冰凌,/风雪灌满了两只袖筒,/牧人想起明年的增产计戈IL/胸中的篝火就烤化了严冬。//……哦!那摇撼牧人心的/一一不是狂暴的大风雪啊!/而是我们勇敢的哈萨克,/对于祖国的无限忠诚。"也表现在老艺人所唱的古老的歌曲中,对暗无天日年代的控诉。新旧社会的强烈对比,奴隶到主人的根本变革,都激发了各民族人民对祖国的热爱。戈壁滩上崛起的新村和新城,就是新疆解放后翻天覆地的变化的明证。幸福安宁的生活来之不易,老艺人用歌声激励新一代捍卫新的生活,年轻一代用行动表达对祖国的热爱。闻捷通过书写新疆各民族物质生活、精神面貌的变化,来歌颂我们的党和社会主义祖国。

其次是表现在对爱情生活的书写上。尼米希依提主要是表现自我的爱情体验,感情是比

较私人化的,一般都以自白的方式表达情感,自我形象鲜明动人:"我用心血磨墨给情人写信,/

这封充满理智与痛苦的信。/这信笺啊像三月的甘露,/撒在你仙女的心田之中。/这信笺寄

给我黑眼睛的姑娘,/我好似那痴情于莱丽的麦吉侬。/……失眠时我给你写一封信,/因为我

要熬到爱情如朝霞满天的黎明。/……世间的苦药我全喝尽了,/最后一杯将是我们爱情的琼

浆。......意中人的形象也是具体的"这一个",不是浮泛的某一个。尼米希依提的爱情诗

写得率直热烈,激情四溢,如《你读读这封信》。诗人满含深情地描摹意中人含情脉脉的眼光,

美丽的容颜,以及爱情的甜蜜和痛苦,缠绵热烈。这里的爱情既是创作个体的认知感受,诗人又将其摹写得具有普适性。尼米希依提喜欢运用多种比喻夸饰心上人的美丽容颜:"她张开了花瓣似的嘴唇,/露出了玉石般的牙齿,/她那一双水灵灵的眼睛,/还有那巴达姆般的睫屑。世上的花朵怎能和你比美,/你的容貌有如太阳一样的光辉,/你的眼眉像柳叶,/又那样的乌黑,/你的长发像浮在水上的藓苔。"通过这样反复的渲染,来表达内心热烈的情感。尼米希依提也不是唯爱情至上者,而是将个人的情感和祖国的命运紧紧联系在一起:"尼米希依提在爱情的道路上是个失败者,/为了祖国,我随时准备牺牲爱情.....祖国的解放带来了幸福的爱情,而且随着时代的变化,他感受到姑娘心灵内在的变化:"你要愿意的话,就来吧!/拿上坎土曼和我们劳动在一起,/把那奔流的河水引入戈壁,/让它变成无际的绿色海洋。"表现出诗人爱情观念的发展变化,明显透着新时代的气息。

闻捷的爱情诗写的不是"自我的爱情",而是他观察、体验到的边疆各民族青年男女的爱情生活。既然是代他人言情,所以他笔下的人物多是"姑娘""小伙子"之类的泛指。他以对各民族生活的熟悉、了解为基础,灵敏地捕捉生活中富有边疆特色的生活场面,结合着对人物内心活动、语言的描写,生动地构造出充满抒情气氛又有时代气息的爱情图画:"我们仿佛听到那《苹果树下》姑娘跳着的心,那劳动在葡萄园中姑娘的欢笑声,小伙子挑逗的三弦琴声;仿佛看见《赛马》大会上,姑娘轻轻地抽打自己的情人;仿佛看到那随着夜莺、春风,偎依在自己情人身旁的战士和矿工……"闻捷说过:"写爱情,也能表现时代色彩。"他的爱情诗篇,就是表现"在我们这个时代青年男女的爱情里面,也充分显示出我们的人民,特别是年轻一代儿女们崇高的和美好的心灵面貌。"所以闻捷的"情歌"就是以书写美好的爱情生活来表现新疆各民族在新时代的幸福生活。

闻捷在诗篇中表现了新时代的爱情观念,要以国家的利益为上,将个人的幸福和祖国的建设、和平发展紧密联系在一起,爱情不再是两情相悦的个人隐私事情。"从解放区到当代中国的边疆,青年女性无一例外地爱上了英雄模范,这与话语讲述的年代并无关系,与之相关的是讲述话语时代作家心态的一致导致了统一的爱情选择尺度。青年女性讲述的并不是内心隐秘的个人情感欲望,个人性的话语在这里显然被抑制,她们传达的是时代倡导的公共情感向往,而这一情感向往的话语行使权是掌握在作家手里的。在这里,择偶的标准就是战斗英雄,积极参加社会主义建设,改造家乡的劳动模范:"我最心爱的回来了,/胸前挂着战斗奖章,/.他住在公路转弯的地方,/那里有座小小的平房。/他是一个有名的射手,/追剿过乌斯满匪帮,/战斗中失去一只左手,/回来做了护路队长。//……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拥抱着他一吻再吻,/哪怕他失去了两只手,/我也要为他献出终身。"(《爱情》)"他从不满足自己的生活,/眼睛永远的闪着光芒,/怀着一颗炽烈的心,/想一手改造自己的家乡。"(《婚期》)"生命又如晨曦的光芒,/它会托出火热的太阳;/我将带回丰富的智慧,/满足家乡的一切愿望。"(《送别》)"阿尔泰的姑娘异常多情,/爱慕我是个钻探工人;/可是你不要喝酸奶子呵,/请相信我对你的忠诚;/我不久便要回到故乡,/叩醒那高耸入云的山峰;/那时我将在初恋的地方,/为我俩搭起一座帐篷……(《信》)《金色的麦田》中巴拉罕羞得脸发烫,/她说:那得明年麦穗黄,/等我成了共

青团员,/等你成了生产队长。'"这种爱情表白融入了以劳动成绩作为爱情的选择标准。又如

《河边》:"你爱我一身是劲,/我爱你双手能干,/牧羊人爱牧羊人,/就像绿水环绕青山。"爱情直接和劳动的能力相关。"你要我别在人前缠你,除非当初未曾相见,/去年的劳动模范会上,/你就把我的心搅乱。//你要我别在人前夸你,/除非舌头不能动弹,/你光荣的劳动事迹,/为什么不该传遍草原?"(《追求》)爱情的成功与否和劳动奖章有关:"枣尔罕愿意满足你的愿望,/感谢你火热激情的歌唱;/可是,要我嫁给你吗?/你衣襟上少着一枚奖章。"(《种瓜姑娘》)"去年的今天我就做了比较,/我的幸福也在那天决定了,/阿西尔已把我的心带走,/带到乌鲁术齐发电厂去了。"(《舞会结束以后》)爱情和社会主义的建设相连的同时,对恋人的忠诚与对祖国的忠诚相关联,个人情感的尺度、价值观念,和对祖国的感情紧密联系在一起:"告诉你,我的姑娘!/我过去怎样现在还是怎样,/我永远地忠实于你,/像永远忠实于祖国一样。"(《告诉我》)

闻捷的独创性在于善于将边地民族风情融合到爱情的书写中,这使当时流行的爱情观念在充满异域色彩的环境中获得了陌生化的效果。比如《赛马》中描写的"姑娘追"等哈萨克族

传统的姑娘选择心上人的特有方式,还有维吾尔族人结婚仪式:"白胡子长者举起注满盐水的小杯,/祝福新人的共同生活美满。"《金色的麦田》中写到:"热依木笑着掰开一个囊;/他说:

咱们一人吃一半,/保管越吃味道越香。'"这是维吾尔人结婚仪式之一,由年长的人把囊掰成

两半,分给新郎新娘吃,表示共同生活从此开始。这些独特的民族风习其中蕴涵着新疆少数民族文化传统的独特性和异质性,经诗人的渲染,构成了一种浪漫的诗意氛围,描摹了一个和汉文化迥异的独立自足的少数民族文化形态与生活世界。

相比尼米希依提诗歌的奔放热烈,闻捷的诗歌显得含蓄,素淡。他极少直接地单纯地抒情,而是把浓厚的感情倾注在色彩鲜明的形象中,在一幅幅流动的风情画中,感受着边地青年男女在劳动中孕育的美好的爱情,比如他的名篇《苹果树下》,这首诗是以旁观者的眼光来描绘一对青年男女的爱情历程,虽然没有直接揭示人物内心思绪的变化,但以季节的更迭,苹果的成熟一一这些流动的画面负载了姑娘和小伙子丰富的情感向度,从而使诗歌的意蕴在客观的画面中呈现出来。较之单纯的"我爱你"之类的表白,更能凸现出诗歌的特质和艺术魅力。

同样都是表现新疆各民族对社会主义祖国、对党的热爱和拥护,闻捷和尼米希依提的创作呈现出各异的面貌,表现了他们因为民族身份、文化传统的不同,由此决定创作个性的差异。尼米希依提上世纪30年代就开始创作诗歌,他的诗歌写作资源主要是中亚的诗歌传统,其中受中亚诗人纳瓦依的影响很大。同时他曾有意识地搜集整理了流行于维吾尔族民间的爱情叙事长诗,他爱情诗歌中运用夸饰的比喻描摹意中人的美貌,是维吾尔族民歌常用的修辞手法。《无尽的想念》每节都以"想念"结束,全诗有30"想念",在反复咏叹中,将诗人的情感推向高潮,这是维吾尔诗形式的一个特点。另外他的诗歌一般篇幅都比较长,气势充沛,感情热烈。这些新疆民族作家的创作,给我们研究当代文学中关于新疆的书写提供了一个参照。对于这些民族作家的书写,以往的当代文学研究多少有些忽视,或者比较重视他们创作中与汉族作家的"相同点",对于他们的"异质"发现不够。

文学史的发展表明,优秀的文学作品常常是混血的。闻捷的诗歌创作也印证了这一点。如果说文化融合激发了艺术创造力的飞跃,那么闻捷是当代作家领风气之先的一个。进入新疆是他人生旅途中极为重要的"事件",他身上的诗人气质和激情与这片土地产生了异样的化学反应。这也许就是文化融合的魅力,他的诗歌中只要写到草原就文采飞扬,诗意盎然;他笔下的少数民族形象也生动鲜明,呼之欲出。关于新疆各民族人生命运、社会生活的抒情诗《天山牧歌》和叙事长诗《复仇的火焰》代表了他诗歌艺术的成就。闻捷的诗歌创作善于将自己的思想、情感借助具有新疆特色的自然景观、人文风情表现出来,浓厚的抒情意味与建构各民族的"国家认同"的政治意图结合得比较完美。特别是他利用边疆作品中爱情书写空间的特异性存在,生动描写边疆青年男女美好幸福的爱情生活,充分表现出他鲜明独特的艺术个性。而他写"情歌""牧歌",并不是脱离社会时代生活的自我陶醉的吟唱,而是运用诗歌的形式从表现新疆翻天覆地变化的最佳视角,表现爱情生活。对美好爱情的向往、追求是不同民族、不同时代的人们的共同理想。解放后的新疆各民族人民终于可以追求和实现这一理想,新疆巨大的历史性变革的积极意义自然就是不证自明的了,闻捷通过这种方式将文学创作自觉地融入了民族国家认同的主流意识形态的框架之中。

原载《民族文学研究》200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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