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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镇江闻捷纪念馆    

                                                                                            赵昌春

 

2011113日,是闻捷逝世40周年,筹办多年的镇江闻捷纪念馆,估计该在诗人家乡正式开馆了吧?说来纯属偶然,我竟因先前自己在杂志上发表的一篇回忆录搭桥,而与这家纪念馆结缘。

20089月的一天,江苏镇江闻捷纪念馆馆长沈晓昆先生,突然来信,向我求援,说:“镇江丹徒是闻捷的故乡,我市正在筹建闻捷纪念馆,想征集这方面的展品,故先向你打听了解,以便向新疆分社征集,敬希得到你的指教!”。看过这段话,不摸底里的人可能以为,我是研究闻捷的专家,或者至少是闻捷的同事,其实,这都是误解,用时下的流行词来形容,我不过是闻捷的“粉丝”而已。早在上世纪50年代,我就知道他的大名,深深为其优美动人的文笔所叹服。上世纪70年代,我从沿海来到天山脚下任记者,每当想起新疆分社曾出过闻捷、杜鹏程一些知名记者和和文人,胸中就洋溢着自豪感,表露最深沉的,便是回忆录《前行者跋涉的轨迹》。该文1993年在《中国记者》杂志上发表,后收入《天山南北著风流》一书中,记得文中有这样的句子:“我在新疆分社呆过10多年,这期间翻阅过闻捷、杜鹏程等分社前行者写的稿子,尽管已过去了几十年,但仍不失为后来者学习的范文。难怪分社一些‘老资格’每逢谈起闻捷、杜鹏程,总感到骄傲,这使我禁不住想起一句平常话:“满天星星不如月亮。”咦!原来就是这篇文章当了向导,才使镇江闻捷纪念馆馆长找到我。

品味来信,思绪万千。在当今普遍尊重人才的社会潮流中,不可否认,也有一些地区或单位,依旧存在忽视本地人才的现象,所谓“墙里开花墙外香”,就是对这种社会“怪胎”的描述和嘲讽。著名记者和诗人闻捷的家乡,却反其道而行之,用特殊纪念方式,弘扬闻捷精神,激励后辈学习前人,这种远见卓识,着实令人感动。尽管我对闻捷所知有限,但面对这封恳切的求助信,自然当仁不让,决心尽一份绵薄之力。

迅速回信,是我的第一个实际行动。信中说:“为搜集更多有关闻捷的史料和实物,特介绍新华社新疆分社几位老同志,您可以直接同他们联系。他们的名字是:韩文辉、阿布列孜和艾海提。韩文辉,今年85岁,与闻捷同龄,原是新疆分社副社长、高级记者、作家,听说近来身体不太好,刚出院;阿布列孜,原分社维吾尔族文字记者,此人曾用维吾尔语翻译出版了一些书,比闻捷小十多岁,十分崇敬闻捷,但目前身体欠佳;艾海提,是维吾尔族摄影记者,也很崇敬闻捷,同闻捷也熟,可惜已经病了多年,留下脑血栓后遗症,目前几乎不能说话。我的意见,这三人中,您可直接跟韩文辉先生联系,提出具体要求,料想,他一定会尽力满足您的愿望。趁这些老记者还在,搜集闻捷在新疆的材料,估计会有所收获,但时间要抓紧。联系地址:新疆乌鲁木齐市光明路18号新华社新疆分社;邮编:830002。”

这远方的回信,受到闻捷纪念馆馆长的重视,他立即跟踪追击,向新疆分社熟悉闻捷的有关同志发去信函,从而得到一批资料,其中有的简直堪称“抢救性挖掘”。维吾尔族老记者阿不列孜,刚进新华社大门时,还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小伙子,闻捷对他抱有很大期望,热情给他题字:“努力学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基础,努力学习中外历史、地理、以及各种知识,努力学习新闻业务,做一个优秀的国家通讯社的工作人员。”这些话成为他的座右铭,不断激励自己上进,可惜,他晚年疾病缠身,没看到闻捷纪念馆开馆,便离开了他眷恋的这个世界。

我早知闻捷的惨痛遭遇,明白要办好闻捷纪念馆,搜集文稿等实物,难度很大。闻捷在“文革”中受到残酷折磨,多次被抄家,妻子和他先后含恨身亡,许多文稿,被抄走散失,无法查寻。尤其与家人亲友的通信,被迫销毁,无一留存。这就需要广泛了解闻捷当年的同事,让其提供展品和资料,为此,我不放过任何机会和线索。2008年抗美援朝战争58周年前夕,由柴成文将军主编的《板门店谈判纪念画册》出版,新华社总社离休干部刘茂俭,在一篇纪念这本画册出版的专文的末尾“笔者注”中说,“当年曾在朝鲜开城工作过的新华社老同志还有赵闻捷”。我看到这个线索如获至宝,立即把刊登刘茂俭有关文章的杂志,挂号寄出。之后,又给总社老干部办公室打长途电话,查找到刘茂俭家里的电话号码,询问闻捷有关情况。当年,刘茂俭是译电员,没接触过闻捷,就介绍了一位原总社副总编辑,这位老同志也是热心肠,在简单向我介绍情况后,又告诉我另外一个年轻时与闻捷有深交的同志。这一切,我屏息谛听,一一记录,并多次用长途电话,告诉闻捷纪念馆馆长,再由其继续与有关人员联系,那情景简直像接力赛一样,一棒传一棒,大家齐心协力,挖掘情况。没想到,此后不长时间,古稀老人刘茂俭,突然患急病离开了人世。

锲而不舍地“穿针引线”,赢得了信任。不久,镇江闻捷纪念馆馆长寄来一套《闻捷全集》,令我大喜过望。这套书共分四卷,全面汇集了闻捷一生撰写的新闻通讯、散文、小说、戏剧、论文,而最多的还是以新疆为题材的不朽诗歌。研读闻捷的这些作品,他的人品和文品,光彩照人,一桩桩事例,仿佛历历在目,感人肺腑。

闻捷原先在新华社西北总分社任职,19521月,奉调新疆分社任社长,报道如何起步呢?劈头就碰到新的难题。有的记者,下到塔里木盆地南缘3个月,可在五一节全国综合新闻里,新华社只用了“喀什”两个字。有的下乡,两眼乌黑,心中没底,不知抓什么对路,半年没写出一个字。有的两眼直盯住全国形势,觉得边疆跟不上时代脚步,自己没法施展身上的力气。记者们不明白,如何将全国的中心,与民族地区的实际融为一体?闻捷召集大家一起开会,从成功和失败中明辨是非。他坚定地指出:报道陷入困境的主因,是形而上学思想作怪,没有用历史唯物主义观点看问题。将报道的全国观点,片面理解为全国宣传中心,势必脱离新疆实际,硬赶全国宣传浪头,岂不近似缘木求鱼?一层窗户纸捅破,人人豁然开朗。报道指导思想对头,焕发了干劲,分工的各路记者,纷纷深入基层采访,有的骑马,有的坐毛驴车,奔走在草原,活跃在戈壁,付出的是辛劳,收获的是惊喜。1952年,分社全体记者,跑的总路程,就有9万里,它比绕地球赤道一圈多得多,平均500里路写一篇稿件,每0.6里写一个字;有一个记者,跑的路竟达14千里。一篇篇好稿全国叫响,一个个人才在磨砺中成长。年终,闻捷写出了《探索“全国观点”》的万言报道总结,文章理论联系实际,有情况,有分析,突破了全国少数民族地区报道的瓶颈,带有普遍的指导意义。新华社西北总分社社长莫艾,为此专程来到乌鲁木齐,总结这宝贵的经验。

闻捷只念过小学,文化底子薄,他的成才,是理想和勤奋的结晶,他把一腔热忱倾注边陲热土,白天全副身心投入新闻报道,夜晚激情奔放灯下伏案写诗,新疆山水和民族风情,丰富了他的知识,引爆了他的灵感,创作激情如泉水喷涌,难以自控。1956年,他出版《天山牧歌》诗集,一首首文采飞扬的轻歌浅唱,描绘了少数民族多姿多彩的生活场景,讴歌了边疆青年男女美丽纯真的爱情。笔触柔美细腻,韵律和谐清晰,博得文艺评论家啧啧稀奇。中国诗苑绽放鲜活奇葩,当代中国文学史上第一部反映边疆民族新生活的诗集问世,凭实力步入专业诗人行列,创作进入黄金时期,短歌长诗相继出世。许多人视新疆为畏途,以为塞外出不了“千里驹”, 闻捷的写作实践擦去遮盖视线的云翳,一篇篇流传后世的作品仿佛在无声宣告,只要与当地沃土和人民融为一体,新疆就是新闻报道和文艺创作的宝地,金贵光阴不会虚度,年华定能绚丽。

闻捷的事迹注入心海,激起层层涟漪,我竟诗兴勃发,难以自抑,居然在诗人面前班门弄斧,忘情地吟咏,写成长诗《高歌一曲赞闻捷》,寄给了镇江闻捷纪念馆,表达我对闻捷浓厚的思念情意。

如今,党中央西部大开发的战略,拉开了序幕,新疆因其特殊的地理、历史和民族特点,引起世界的关注,正在全国各地支援下,迈开新的步伐。不少有志青年,背起行囊,告别内地家乡,奔赴新疆。尽管前进的道路上,崎岖不平,荆棘载途,但经过一番磨炼,是好钢就会锋利闪光,闻捷便是有说服力的榜样。虽说新华社是“人才摇篮”,培养了许多出类拔萃的“尖子”,但真正有资格荣登《辞海》的屈指可数,其中就有闻捷和他的搭档杜鹏程。谁知,这样一位才华横溢的突出人才,在“文革”中被逼走上绝路,只活了47岁,正值盛年就撒手人寰,自己3个幼小的女孩成为孤儿,长诗《复仇的火焰》、《长江万里》,半路夭折,成为绝唱,令新闻和文艺界扼腕唏嘘,连连痛惜,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吟诵自己长诗末尾颂扬闻捷的句子:

“啊!

你是流星,

尽管一眨眼陨落,

光芒却照亮了天际;

你是昙花,

虽然一现,

却放出了浑身的香气。”

诗人臧克家留下名句:“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闻捷就是一个这样的人,镇江家乡人为他设立的纪念馆,展现了他曲折、坎坷的人生苦旅,成为千万读者永世长存的“心碑”。

 

                                                                                         2011

 

                                    镇江闻捷纪念馆版权所有

馆址:镇江市高资街道水台村 网址:Http//www.wj19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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