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讴歌生活的美和诗意(上) ——论闻捷的诗 孙克恒 一九七一年和一九七六年,在群星闪烁的诗苑上空,有两颗灿星相继殒落了一一他们就是诗人闻捷和郭小川。时至今日,每当我们回顾建国以来当代诗歌的历史,都还为这样两位卓有才华的正当盛年的诗人过早离去而惋惜。他们中一个曾高唱: 我生活在这样的地方, 每天迎着太阳放声歌唱; 仿佛一只黎明的鸟, 唱出人们的激情和理想。 一《河西走廊行·献辞,》 一个又放歌: 哦,谷穗熟了,蝉声消了, 大地上的生活更甜、更好了!……. 一--《秋歌之一》 秋天啊,请把籁籁的风声喝断! 我的歌儿呀,还远远没有唱完。……. 一一《秋歌之二》 从这些诗句,我们能够想象到,诗人还有多少美好的感受、炽烈的激情正沸腾于胸臆而有待于化为一首首壮美的诗章!可是,阴险、恶毒的魔瓜,在妄图毁我整个民族文化的同时,也没有放过他们。 闻捷与郭小川,在当代抒情诗人中间,都是出色的。他们的诗作,都留下了我们时代的明显印记,但是他们的抒情风格,或者说按自己的方式体验生活并通过独特构思传达感情的旋律的方式,却迥然不同。郭小川是一个生活的哲理的赞诵者,他的诗在抒情中渗透着生活所启示给人们的思考,而闻捷则是一个生活的诗意的讴歌者,他的诗着重在开掘并发现生活本身所蕴藏的无穷尽的美。从抒情诗集《天山牧歌》到长篇叙事诗《复仇的火焰》整个诗歌创作历程,可以说都贯穿着这一鲜明风格特征。 本文试图围绕这个重要问题,对闻捷的诗作进行一些初步探索。 (一) 一九五六年,闻捷把他的第一部诗集《天山牧歌》呈献给广大读者。在当时,这本诗集的问世,不仅通过它所反映的新疆少数民族新生活风貌和天山南北的绚丽风光,在新诗题材上展示 出一片重要的广阔的天地,而且更以它特有的明丽、清新的抒情风格,引起人们的注意。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决不是一个对生活与创作准备不足,更不是一个缺乏才能的平庸诗人,读过《天山牧歌》的人,都会有这种共同感觉。事实也正是这样。继《天山牧歌》之后,我们又陆续读到他的一系列诗作一一后结集为《祖国!光辉的十月》。从一九五八年起,数EA百计的报头诗、故事诗《东风催动黄河浪》、组诗《河西走廊行》和叙事诗《复仇的火焰》(第一、二部)相继发表、出版了。它们凝聚着诗人的不尽才思和革命激情,如同一串串鲜花,绽放在诗人走过的虽然短促然而却具有生命力的创作道路上。 《天山牧歌》包括《博斯腾湖滨》、《吐鲁番情歌》、《果子沟山谣》、《天山牧歌》、《散歌》五部分,共收三十七首抒情诗和一首叙事诗《哈萨克牧人夜送‘千里驹'》。诗集满披诗情地描绘了解放后祖国边疆的维吾尔族、蒙古族和哈萨克族人民新的生活场景,新的精神面貌,以及他们对未来的理想;反映了边疆各族人民生活所发生的巨大变化。 帐篷里扬起了笑声, 融合在淡黄的酒浆中s 帐篷里沸腾着声掌, 催促着客人放怀畅饮, 帐篷里响起了马头琴, 给客人增添了三分酒兴。 一一《宴客》 ~ 读着这些绘声绘影的诗句,我们仿佛已置身于散发着浓郁草原气息的兄弟民族节日般的生活中,感染着蒙古族牧人豪放又好客的性格所带来的欢乐。这里还有紧张而又情趣横生的赛马场景(《赛马》),有喜悦而又谐谑的婚礼场面(《婚礼》),有对一代新人诞生和戈壁上第一座新村的礼赞(《斯拉阿江》、《新村》),有在大风雪中牧人的奋勇抢救羊群,对集体、对祖国所表现的忠诚(《大风雪》〉;社会主义的生活理想和道德情操在少数民族间已牢牢扎根,姑娘回答青年人的追求是:"那得明年麦穗黄,等我成了青年团员,等你成了生产队长"(《金色的麦田》),青年人的理想也与开发祖国边疆,建设自己家园的崇高事业紧紧联系在一起: 去年的今天我就做了比较, 我的幸福也在那天决定了, 阿西尔已把我的心带走, 带到乌鲁木齐发电厂去了。 一-f舞会结束以后》 林娜的理想更代表了边疆各族人民的心愿: 她愿古老的蒙古民族, 人口一天一天地增添, 在这美丽的故乡, 实现共同的志愿一-- 牧场上奔跑割草机, 部落里开设兽医院, 湖边站起乳肉厂, 河上跨过水电站。…… ——《志愿》 《天山牧歌》中比较突出的,还是那部分描写青年人爱情的诗。这些诗之所以成功,是与诗人对少数民族生活的熟悉、热爱,并在大西北民族民歌的丰腴土壤吸取营养分不开的;另外又在抒情性的具有画面感的意境中,表现出对人物心理的细腻刻划,极大增强了诗意的蕴藉和风趣。象《苹果树下》、《夜莺飞去了》、《告诉我》、《河边》等诗,还运用诗句的重迭,音节的复沓,构思与语言均近民歌,有一种回环的音乐美。 在这部分诗里,爱情被赋予新的社会意义,具有社会主义思想内容和精神境界。《苹果树下》爱的追逐是与愉快的劳动交织在一起:《舞会结束以后》爱的表白突出了青年姑娘对祖国工业化的响往;而《追求》一诗又在爱情的表叙中,反映了青年人对先进分子的无限爱慕: 你要我别在人前缠你, 除非当初未曾相见, 去年的劳动模范会上, 你就把我的心搅乱, 正因为动机是如此高尚,我们才会感到,"你纵然把羊群吆到天边,我也要抓住云彩去赶,你纵然把羊群赶到海角,我也会踩着波浪去撵"这一表白有多赤诚,又多饶有诗趣。 闻捷的第一本诗集就清楚表明,他是一个生活的美和诗意的热情歌者,体现在具体诗作中,我们可以看到以下特点: 首先,他极擅长把情感融汇于对特定生活场景的抒写,因此诗中往往有一定的情节或故事性描绘,有极紧凑、跳跃的画面或镜头的联缀,以此赞唱人物思想、言行的美,以及他们心灵的闪光。比如《赛马》就通过一对热恋中的哈萨克青年,在喜庆之日赛马("姑娘追")进行中的一个叙述性插曲,生动而传神地刻划出年青姑娘对爱人的深情,对未来的响往,全诗描写、叙述交错相间,场面活泼、紧凑,集中于揭示人物的心理活动。其次,闻捷还是一位在抒情诗中浑洒风 习画与风俗画的高手,在天山南北这样特定环境下,抒情诗中鲜明、典型的风习、风俗画面,不仅对表现生活与人物风貌是必要的,而且还有力地渲染并强化了诗作的民族色调。正如前人所谓z:"山之精神写不出,以烟霞写之;春之精神写不出,以草树写之。故诗无气象,则精神亦无所寓矣。"它们有的象《远眺》、《春讯》、《晚霞》、《大风雪》,本身就构成一幅色彩或明丽或雄浑的画面,读着这些诗,首先从视觉上把我们导入仿佛可见的诗境,进而才从感情上触摸 到生活脉搏的跳动。 山洼里蒸腾着雾气, 积雪跟随它轻轻飞去, 草芽拱出湿润的地面, 吐露出春来的讯息。 来自东方的风啊! 连牧人的心都吹得发绿了, 宁静的部落忽地沸腾起来, 仿佛那解冻的山溪。 ——《春讯》 正是从这历历如画、诗意葱茏的描绘中,我们才会感受到,牧人男女在迎接游牧开始和母羊产羔时节里那种蹦跳、欢腾的心情。同样正是在晚霞变幻的壮丽背景下、我们才进一步了解: 草原上的牧人哟! 爱恋这七月的黄昏, 你听!是谁弹起三弦琴, 歌唱晚霞洞悉牧人的心…… 一一《晚霞, 有的象《猎人》、《金色的麦田》、《送别》、《信》、《新村》、《吐鲁番炎夏》等,又在诗的抒情节奏中,极自然地勾勒环境、烘托人物,透露出强烈的生活的呼吸。 芦苇遮断我的视线, 三声枪响传到耳边, 我在女主人眉梢上, 看到飞舞三次喜欢 当他快马归来, 枪尖上挑着三只大雁, 我们回到帐篷, 那支香还冒着一缕青烟。 ——《猎人》 电影似的镜头摇动,构成迅速变换的风习画面。女主人的欣喜,苏木尔大叔传奇式的神采,芦苇,帐篷,一缕袅袅升起的青姻"……鲜明的视象,异常清晰地映显在我们眼前。莱辛曾谈到,"诗人不愿仅能为人所理解,他所描绘应该不只是清清楚楚的。……"诗人还要把他想在我们心中唤起的意象写得就象活的一样,使得我们在这些意象迅速涌现之中,相信自己仿佛亲眼看见这些意象所代表的事物,而在产生这种逼真幻觉的一瞬间,我们就不再意识到产生这种效果的符号或文字了。"也就是说,诗人应该达到这样的目的,读者要为诗中所呈显的清晰的事物形象或生活画面所吸引,完全沉浸在由意象所造成的真实的仿佛亲历其境的想象之中,以致忘记了这一切只不过是由文字所表现出来的。应该说,这也是《天山牧歌》不少诗篇所达到的艺术效果。 (二) 如果说《天山牧歌》反映的主要是解放后边疆少数民族地区的新风貌,并由此而展示出生活的美和诗意的话,那么《祖国!光辉的十月》则是这一主题在更开阔的题材范围,的不同变奏。虽然这是一本不厚的诗集,收有诗人从一九五五年到一八五七年间的长短诗作五十多首,但从中我们却强烈感受到祖国强大的呼吸,对祖国建设者工人阶级,对于处于农业合作化运动中的农民,对保卫祖国海防的英雄水兵"……诗人都倾注了炽热的激情。 从西北边陲来到东南沿海,祖国广袤、神圣的海疆,在诗人面前打开了一个充满灵感的世界,特别联系着对它的保卫者一一年青的人民海军的热爱,对他们思想与精神生活的接近,于是就产生了《水兵的心》中的七首抒情诗和《彩色的贝壳》一组小诗。这些诗表现了海军战士的革命英雄主义和渴望在保卫祖国战斗中建立功勋的心情;抒写了"海上的号兵"的自豪感,他们心灵的美好。对海上黎明作如下描写: …… 我们蜂涌地走上甲板, 伸开两臂,拥抱正在飞散的雾, 呼吸那捏得出水的;, 四处,回旋起豪放的笑声! 一一《黎明出航》 也说明诗人对海上生活有深入而细微的体察。从这些诗作,我们明显看出与《天山牧歌》比较一致的抒情风格表现,与《天山牧歌》不同的是,尽管《水兵的心》是以水兵,也就是诗人所歌颂的对象为抒情主人公,可是除《白海鸥之歌》有一定情节性外,全部是敞开襟怀,直抒胸臆,通过诗中的"我"可以直接感到诗人自己脉搏的跳动;另外,顺应情感的奔涌,在诗体结构上,大都把全诗的顶点或"重音"放在结束一节,颇收馀韵缭绕,回味无穷之妙。一般说来,诗作"结句须要放开,含有馀不尽之意,以景结情最好。"以景结情,《水兵的心》不少诗正是这样。第三,通过绝句式的小诗形式,象《彩色的贝壳》那样,从思想和意境上进行人生或生活哲理的提炼,这组诗因景寄情,以少胜多,含意隽永。 海的颜色象初秋的晚霞, 刹那间可以千变万化; 渔家姑娘最爱海的本色一一 蓝锦缎上绣几朵雪白的花。 壮阔的充满色彩感的意境,寄寓着对劳动的赞扬和肯定,这是海的本色,更是对人民的无穷创造力的歌颂!再如《水兵素描》,诗人巧妙地避开对水兵一般外型、面目描写,只捉住衣着("穿一身白浪碧波")、帽带("帽带上系着海风")和脸色("满脸是太阳的颜色")进行象征性的遒劲的几笔勾勒,一位远航归来的水兵形象,通过我们的想象,就神采奕奕地站在面前,它实际上也构成我人民海军整体的一座英雄造象。 与《水兵的心》和《彩色的贝壳》两组诗比较起来,诗集中关于工业、农业题材的诗,象《在矿井里》、《钢的回音》、《给贫农》、《给胆小怕事的同志》、《给社长》以及长诗《祖国!光辉的十月》等,则较逊色。它们有理念化痕迹,在构思上缺乏激情和诗美。"咱们缺少什么,老社长关照,再有天大困难,党会来撑腰","咱们发展社员,分几批!吸收多少?要和支部通盘商量商量",如此语言也嫌直白、平庸。我有这样的印象,闻捷的创作个性,倾向于或容易激发于富有浪漫色调和奇异风采的生活,一旦离开这些,诗情便失掉光泽而变得平凡了。 一九五八年,诗人与李季一起离京远行,奔向西北的甘肃。在举国上下都处于那样一种昂扬、激奋的年代里,诗人深受生活急流的冲击,他满怀欣喜与振奋心情,投身于群众运动中,他体会到"这是诗的时代。……在这样充满诗情画意的时代,每一个忠实于时代、忠实于人民、忠实于党的诗人,他的心脏能够不强烈地跳动吗?他的思想能够不飞快地前进吗?他的喉咙能够不放声歌唱吗?"探索并实践诗歌与党的工作,与群众情绪更直接呼应起来的诗歌道路,于是出现了他最多产的一年;与李季一起出版了报头诗集《第一声春雷》、《我们遍插红旗》,故事诗《东风催动黄河浪》以及包括八十多首短诗的《河西走廊行》;长篇叙事诗《复仇的火焰》(第一部《动荡的年代》)也在这年构思成熟、进入创作过程。 作为一个热情、谦逊、才思敏捷的诗人,闻捷这个时期的诗作,是时代的一面镜子。这不仅从反映生活现实这个意义上讲,而且从激情的表现这个意义上讲,都是这样。这些长短诗作,保留了那个时期的时代气息,从有些匆促但几乎是一气呵成的气势,更能感受到诗作与高涨的群众运动的情绪是完全合拍的;诗人确实是生活在那样一种气氛中,感情是真挚的赤诚的,因为他与大家同样相信,成绩、数字可以振奋人心,豪言壮语能够鼓舞人们前进。因此,他配合新闻写诗,甚至急迫到报社编辑或通讯员就守在桌旁,立等他的诗稿发排;他歌颂四十个工人,白 手起家,制造引擎,自造汽车的成功;他仆仆风尘走遍甘肃河西,唱大炼钢铁,赞亩产万斤,……革命热情是十分可贵的。但是,我们不能不看到,当时的某些浮夸风和片面性的东西,也在诗中得到了反映,这既对作品的艺术真实产生了影响,也直接损及某些作品的艺术水平。这个事实有力说明,一个诗人必须保持并发扬在先进世界观指导下自己对生活经得起考验的思考以及富有鲜明个性的抒情风格,即使在进行新的创作探索时,也不应偏离这个轨道。《天山牧歌》成就的获得,恰恰在于诗人不是从一般理念出发,而是以发现并表现蕴藏于生活本身的真正的美和诗意为基点,去运思构想,驰骋诗的想象,刻意于语言形象化创造,而这也正是诗人体验最深、感受最切之所在。这样,诗作的时代气息与倾向性,就能通过整首诗的完美形象和意境,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事实同样证明,这个时期的一些较好诗作,都是与这一表现特点相联系的。 《河西走廊行》里的《朱总在河西》一辑,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佩戴过"八路"臂章, 军帽上缀过"八一"红星, 我仍然按照部队的习惯, 亲切地称呼他:朱总! 这些诗是一个革命战士对朱总司令热爱和崇敬感情的真实流露,也是较早出现的歌颂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优秀诗作之一。追踪朱总在河西视察的脚步,诗人采录了在飞机上,在麦田里,在玉门油矿,在干部、农民和大学生中间朱总的言谈、举止,以精炼、诚挚的笔触从不同侧面歌颂朱总慈祥、睿智、平易近人的形象。 《敦煌新八景》和《列车西去》,是《河西走廊行》中另两组优秀诗作。河西走廊自古以来有多少诗人在此抒发过豪情逸致,又出现过多少千古名句被人传诵!但悲怆、凄切之情,始终是这些作品的基调:"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就是这种心境的真实写照。解放以后,随着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前进步伐,祖国这块"边塞"地区也发生了巨大变化,对此诗人在这两组诗中,做了诗情画意的艺术反映。《敦煌新八景》通过历史的追溯,景物的描绘,主要用来烘托并突出今天社会主义现实的美,从而赋予古县志所载八景以崭新的含意。 年年月月,清泉从变色岩上流过, 闪灼着北魏壁画多彩的颜色, 日日夜夜,白杨应和着窟檐的铁马, 低唱着优美的东汉相和歌…… 一一《千佛灵岩》 透过莫高窟环境及其艺术的诗意的结合,诗中流动着多么深邃、寂寥而又美好的历史感情!但是声名遐迩的千佛灵岩真正的美,却在这里: 傍晚,这儿有着多么沸腾的生活, 拿画笔的手修聋着成排的石窟, 新建的莫高水库刚刚泛起绿波, 挺拔的高炉又燃起不灭的火。 画笔挥洒,水库绿波,高炉火红……才是敦煌的新形象,莫高窟的新生命!我们惊异于诗人因陈翻新的才能,还在于《敦煌新八景》颇得唐人边塞诗的神韵,融入诗中,化为新声。象: 千缕炊烟笔直地挂在天上, 大地渐渐地沉入朦胧的梦乡, 这时候万家灯火忽地齐旺, 又给敦煌换上珍珠缀成的晚装。 一一《古城》晚眺, 使我们联想到"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平沙日未没,黯黯见临洮"等唐人诗句,这种静穆、苍茫、悲凉景色,与《古城晚眺》的意境又怎能同日而语!《敦煌新八景》与《列车西去》中对乌鞘岭、万里长城、河西堡、疏勒河……一系列剪影式的生动摄取、堪称我们当代的新边塞诗。这两组诗基本上保持四行一节,每首四节,押双行尾韵的诗体形式,构思上很类似扩大的绝句与律诗,比《天山牧歌》有些诗,更为匀称,凝炼。诗歌创作需要深厚的生活,也更需要饱满的激情和使平凡、可见事物化为形象或清晰图的表现力:富有个性的抒情风格的形成,特别是与一个诗人的思想素质及其创作构思的特殊方式直接相关的;真正从生活出发,建立并保持显示着鲜明个性的抒情风格,对诗歌创作的健康发展,是极为重要的。从《天山牧歌》到《河西走廊行》的得失证明,这些都是应该重视的诗歌艺术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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