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书简说闻诗

                                           艾舒

读《走过半个世纪》（文汇出版社 1996）一书，书中有著名敦煌学者常书鸿与著名作曲家瞿希贤之间的通信。在这两封书简中，两人谈到了闻捷的诗《千佛灵岩》、谈到瞿希贤应常老之邀为该诗谱曲的歌与经过。

常书鸿的信写于1961年11月24日，信中说到“早就需要一首歌儿为此间远离北京的人们唱唱。1956年，您答应只要有歌词，您一定为我们谱一个曲。……手头有闻捷的《河西走廊行》，其中有一首写敦煌八景之一的《千佛灵岩》，还是在1958年大跃进中写的。它也像闻捷所写的许多诗一样，念它时，一股热情冲上心弦。”常老在信的结尾恳切的写道“希贤同志，您是到过此地，到过这个沙漠胜地的有心人！体验到我们莫高窟人对工作的信心和干劲吧！请为我们谱一支曲子吧！”(注:闻捷纪念馆收有闻捷与瞿希贤一起在莫高窟考察的珍贵照片)

瞿希贤的复信是1961年12月31日。瞿在信中写道“我写时曾想：”为这些日夜和‘飞天’神交的人写歌，多有意思，可又多难啊！……怎样才能用声音写出他们的心情呢？在这首具体的歌里又怎样才能体现出工作在莫高窟的人们那坚毅顽强的崇高的献身精神—他们的精神像沙漠中的骆驼一样作任重致远，而他们的的工作又像沙漠中的绿洲那样美好……当我真正动手写时才发现为这十几个人或几十人写一首歌，竟比为广泛的群众写作还要复杂艰巨呢！”。瞿可是谱写过“听妈妈讲那过去的故事”、“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这些著名的歌曲的作曲家啊。

瞿的信谈到了闻捷的这首诗以及谱曲后拿给闻捷看的情况“你推荐闻捷的诗很好，但太长了，所以我擅自粗暴的砍去了一半。当我提心吊胆地把初稿拿给诗人看时，好心的闻捷居然不但不心痛，反而还说要让他作曲的话，他也会这么干！对音乐，他也是很宽宏大量的，他认为和他的诗是协调的，只是在一些个别地方他提了些意见。”，

瞿的信最后谈到了为闻捷的诗谱了曲的歌“这首歌的情调是非常强烈的抒情性格。要拿它在群众运动中当战歌唱肯定是要失败的。但是在千佛洞的日常生活中，它可能成为你们的亲密伴侣。我的歌只是从远方伸向千佛洞的一只温暖的手，只能向你们亲切地致意，而不是鼓动式的、号召式的。”作曲家作曲是多么投入、又认多么认真啊。

有兴趣读“千佛灵岩”诗的网友，可以在本网“闻捷作品”中读到这首诗。

                                           （2013.1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