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苍莽人敬仰

—高莽先生画“诗人闻捷”

艾  舒

2017年10月6日，高莽先生不幸去世，享年91岁。又一位为闻捷纪念馆建设作出贡献的老学者仙逝了。

高莽先生是著名的俄罗斯文学翻译家、作家、画家。他的画作等身，他画的中外文学名人画，为世界多国名人纪念馆收藏。他画的中国现当代文化名人有鲁迅、巴金、沈从文、季羡林、钱钟书、绿原、邵燕祥等。

请高莽先生为镇江闻捷纪念馆作画，得从2008年说起。年初，笔者从一本书上读到了高莽先生的一篇文章，文中谈到他为很多文学艺术家画过画。笔者心想，能否请高莽先生为闻捷先生画一张像呢？但高莽先生已经83岁高龄了，又是大画家，能否请到，笔者心中并没有底。2008年4月，作者鼓起勇气，给高莽先生写了一封信，恳请高莽先生能为闻捷先生画一张像。信中附上了闻捷先生的几张照片。

2008年5月28日，笔者收到了高莽先生的来信，高莽先生在信中说，“我很愿意给闻捷先生画像，不过不能急。一则我的年龄较大，精力不够；二则我的眼睛出现黄斑裂孔，看不清事物。不知能否再寄给我几张不同类型的闻捷照片，作参考用。”高莽先生的来信，让我们十分高兴、十分感动。我们随即回信先生，要先生不着急、不赶忙，慢慢画。并寄上了我们手头有的闻捷先生的照片。

夏天的时候，考虑到先生作画辛苦，我们给先生寄去了点镇江产的茶叶。这年8月18日，先生来信说，他并不需要，如果有闻捷先生的诗、回忆文章倒希望寄给他一些。我们按先生的意见办了。先生还说“我还在研究他的形象、他的作品，蕴酿和考虑画像草稿的过程中”高莽先生作画是这样的认真啊！

11月30日，高莽先生来信告诉我们“我最近病了一场，担心完不成画像，心里着急，稍愈，赶紧画完。”先生还对画如何凌裱提出了意见，要我们将画请人裱好后，拍一张照片寄给他留念，还准备写文章。先生以80高龄抱病之身作画，着实让我们感动。年底，我们终于收到了期盼已久的“诗人闻捷”画。

2008年的岁未，镇江闻捷纪念馆，收到了高莽先生寄自北京的“诗人闻捷”画。这无疑是镇江闻捷纪念馆一件珍贵的藏品。

我们对美术懂得不多，对画说不出多少道理来，只能凭着自己看画的感觉来谈谈。展开画看，我们为画的大气、所表达的诗人气质所震撼。这一是张全开的彩色水墨画。画面上，显示的已是深秋季节。诗人闻捷身穿大衣、围着围巾，目光是那样的坚毅，神情是那样的从容。画的背景，高处有皑皑的雪山，那应该是天山吧。诗人正是在新疆，先后写下了他的抒情短诗《天山牧歌》、长篇叙事诗《复仇的火焰》，并由此而驰誉诗坛。画面上，诗人的眼前，天空中有鹰在飞翔、身后有青松挺立，表达了诗人鹰击长空、青松挺且直的一样的气质。诗人手中拿着一枝红叶，表达的是诗人霜重色愈浓的气节。面对当时的严峻形势，诗人决意离去。诗人就要告别这个世界了，没有悲伤、只有坚强。他是向天山告别、向长江告别，他是在深情地思念着北京。

诗人的这张像，我们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过似的。仔细一想，高莽先生画的诗人，与诗人生前的最后一张照片最为相像，高莽先生选诗人生前最后一张像来画，选得很是很贴切的。

生命可以逝去，但诗人却永远活在人间，诗人不朽的诗篇长存于天地间。如果诗人今天还活着，他又会为我们写下多少诗的华章啊！

近读高莽先生的自传，了解到高莽先生画作的成就也是不小的。他为《外国名作家传》（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89）中的人物画肖像440幅，他为《当代百家话读书》（广东教育出版社 1997）画人物肖像105幅。高莽先生签赠镇江闻捷纪念馆的《历史之翼—品读文化名人》（长春出版社 2008）一书中，高莽先生为28个国家的64位世界文化名人画了像，2013年，中国现代文学馆举办“历史之翼—高莽人文肖像画展”，更是展出高莽的画作200幅。

高莽先生去世了，他留下的“诗人闻捷”也成了珍贵的文物，为我们留下了永远的闻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