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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儿改邪归正记 赵文节 西安市劳动习艺所里,现在有五十多个有教养的孩子,大的16岁,小的才13岁。这些孩子们,劳动积极,学习用功,衣服整齐,脸上干净,有礼貌,守纪律,一天到晚活泼愉快。他们共同的口号是:“我要做个人民的好孩子!” 两年前,在西安解放以前,这些孩子们却是人人咒骂的“小扒手”“小流氓”“小恶棍”。他们流浪在西安街头,瞅见机会就伸手探进别人的口袋,偷钱、偷表、偷钢笔、偷金戒指,偷到了东西,就蹲在小摊子旁边,大吃大喝一顿;被人抓住了,就抱着头任人拳打脚踢;偷不到东西,就喊两声“爷爷!奶奶!”讨口饭吃。他们相互结成一伙,自称为“莲湖(公园)八仙”,“新安(市场)三杰” …… 他们的犯罪行为是谁造成的?请看看下面两个孩子的经历吧! 第一个是薛富有,今年16岁。他的妈妈是个吸食“白面”(海洛因)的浪荡女人。在妈妈的教养下,他12岁就染上了瘾。13岁时,妈妈跑了,他便落在“白面”贩子王士其手里。在王士其的打骂下,他学会了偷自行车,曾经在一个星期偷过5辆自行车。这些车子都落到王士其手里。他得到的只是一天两顿猪狗食和一小包过期的“白面”。他的瘾越来越大,他也就越来越离不开王士其了。 第二个是李惠忠,今年也是16岁。因为家里没吃没喝,他12岁时第一次做了小偷,当场被国民党的侦缉队抓住了。侦缉队没收了他扒来的钱,又关住了他。他每天得在侦缉队的尾随监督下,到处去偷窃。偷来了钱就被侦缉队没收,偷不到钱就要挨打受气;如果被人抓住,侦缉队就出面连打带骂地把他绑回来,第二天在去偷。他越偷胆子越大,从街上偷到百姓家里。从秘密地偷窃到公开抢夺。 旧社会逼得孩子们走上犯罪的道路。西安市解放后,他们仍然干着这项勾当。1949年冬天,西安市人民政府公安局为了要把他们从邪道里引上正路来,就一个一个地把他们送进了劳动习艺所。 那时候正是寒冬腊月,他们还披着破麻袋片,光着半个屁股,手上生着冻疮,脸上流着鼻涕。他们进了劳动习艺所以后,马上领到了棉衣。可是,他们觉得不自在,不自由。有的就想跑。看到跑不了啦,他们就打架、装病,有的叫脑袋瓜儿涨,有的喊小腿肚子痛。薛富有硬断“白面”瘾,眼泪鼻涕直流,躺在地上直打滚。可是,他们一听见吃饭的哨子,比谁都跑得快。所里的干部识破了他们的装病的丑样儿,他们顽皮而难堪地笑了。这时候,所里正在盖房子。干部们亲自带领他们背砖背瓦,他们心里虽然嘀咕着不愿意,可是手和腿也勉勉强强地动了。他们看见所里的大人们(大多也是偷窃犯、吸毒犯)盖的房子,一尺一尺地高起来,干部们时时加以鼓励。这样,他们才对劳动慢慢地有了热情,从开始每次背两块砖,增加到每次背4块、8块、16块……房子盖好了,他们高高兴兴地先搬了进去。薛富有因为完全戒了“白面”瘾,劳动又好,被评为模范,得到了所里奖给他的毛巾、鞋袜。此后,他们一听见吹哨子劳动,就高高兴兴地跑去了,有了劳动习惯,也就慢慢地有了劳动观点。 他们在街头上流浪惯了,要他们守纪律、过集体生活,开始时他们最感头痛。干完了活,就是你一帮,我一伙,打打骂骂地吵闹,有时甚至打得头破血流。所里的干部结结实实地处罚了几个“祸首”之后,公开的打骂转入了秘密的战斗,把打得头破血流改成了打得身上青肿。可是,这些孩子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就是会哼两声“花音二六”,唱一段“滚板”。所里的干部就决定每天在劳动以后,组织他们排练秦腔剧。这个办法可把他们思想的大门打开了,一个个都热心得很,一有空闲,就挤在一堆,你一句,我一段,你唱生,我唱旦地闹开了。有了共同的文化娱乐生活,打架、骂人的事情就慢慢地少了。他们在排练剧本的过程中,结成了一个亲爱的大家庭。 旧戏唱厌了,他们想排新剧,但不认识字,不能读剧本。他们开始有了学习的要求,干部们就趁热打铁,免除了他们参加劳动,给他们订立了学习作息时间,每天上国语、算术、政治常识等课,此外,还要练文武功,排戏,开学习生活检查会。在这期间,一共排演了“大家喜欢”“穷人恨”“一贯道”等五、六本秦腔剧。他们学习得更有兴头了。现在,薛富有已经学会了写简单的信,李惠忠已经念到初小教科书第八册了。 今年春节,劳动习艺所正式成立了劳动剧团,团员就是这些孩子们。西安市人民政府还送给他们一套旧戏箱。他们不仅演给大人们看,也演给所外的广大群众看。他们还参加了抗美援朝的示威游行。他们现在已经是完全自由的人了,但是没有一个孩子愿意离开这个剧团。无论你问哪个孩子:“你想回家吗?”他都会扭着头,鼓着腮,回答你:“这儿就是我的家!” 旧社会逼迫天真的孩子去犯罪,新社会疼爱他们,把他们变成了可爱的孩子! (新华社西安五月二十四日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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