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剝皮老爷



     水河右岸,有一个狠心的地主,把一个铜钱看得比命还重,处处剥削受苦人,上过他当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受苦人,给他一个外号叫做“剥皮老爷”。右岸的人。谁都知道他的大名,谁都不敢跟他来往。有一年,过了正月十五啦,“剝皮老爷”还没有僱上揽工的,“剝皮老爷”心里盘算道“眼看春耕到啦!没人愿意给我揽工,这该怎么办?”思来想去,忽然心生一计,连忙找了几张破红纸,写道“”谁愿意给我老爷揽工,一年工钱30两文银!”,随后又把这个帖帖,张贴到各处去。心想“我出的工钱比别人家多一倍,总会有人找上门来吧!哼!那我就叫他尝尝我的手段,吃点苦头。”
    清水河左岸有一家兄弟两个:哥哥叫大虎,弟弟叫二虎,有一天,大虎到右岸去卖米,看到墙上僱人的红贴贴,回去后和二虎商量好,到“剝皮老爷”家去揽工。大虎整整揽了一年工,大年三十晚上灰溜溜的回来了,二虎见到大虎,忙“问哥你回来啦,咱们快吃饭。”大虎一屁股坐在炕上摇摇头不哼声。
    二虎不满的说“哥你怎不吭声?一年赚下30两纹银,你还嫌少?心里不高兴。”
    大虎气冲冲的说“”屁!真亏人,白揽他一年一年活,连一根毛钱也没见。”
    二虎奇怪的瞪大眼睛,问道“怎么?没赚下一个钱,那是怎么回事?”
    大虎长叹一声说道“唉!兄弟!咱们瞎了眼,找到“剥皮老爷”门上去吃苦头嘛!正月我一去,他就和我定了个条件:说是一件事做不来就要扣十两纹银,我盘算自己是一个老庄稼手,还有什么做不来的事,就一口应承下来!唉!谁知那老狐狸心眼太狠。第一件事就叫我把大坛装到小坛里去,我做不来,他扣了我十两工钱,第二件事,又叫我把房子里的地搬到太阳地下晒,我做不来,他又扣了我十两工钱,第三件事,今天晚上我去领工钱,他又问我他的头有多重,我答不上,他就把三十两纹银,扣的一光二净!唉!不能提啦!”
    二虎听罢,压住自己心中的火气,说道“哥不用生气啦!我有办法。明年去给他揽,非把你的工钱赚回来不行。”
    过了年,剥皮老爷又贴上揽人的红贴贴,二虎背上行李走到“剝皮老爷”家中。刚进大门,“剝皮老爷”就迎了出来,眨着眼睛问道,“你是来揽工吗?”
    二虎回答道“是,老爷!”
    “剝皮老爷”听罢,眉开眼笑地说“好!好!我僱你!工钱嘛照贴贴上说的,一年三十两纹银,一个钱也不少你的。不过…嗯!咱们得定个条件,你一件事做不来,就得扣十两纹银…”
    二虎还没等他说完,就连连点头说“行!行!”
    就这样,剥皮老爷把二虎给僱下来。
    二虎忙过春耕,已是桃花盛开的时候!剥皮老爷要喝酒赏花了!带着二虎走进后院,剥皮老爷指着屋檐下的两个酒坛说道“二虎,你把那个大坛子给我装到小坛子里去!”二虎答应了一声“是!”,抱起大坛,砰的一声,摔到石头上,把坛子打个稀巴烂,“剝皮老爷”心痛地叫道“你疯了!赔我的坛!”
    大虎不慌不忙的说道“不这样办,怎么能把大坛装到小坛子里去,要不你给咱做个样子”说着,把碎片片都给装进了小坛。剝皮老爷傻了眼,没有二话可说,只好认输。
    二虎忙罢锄草,正碰上秋雨绵绵的连阴天,房里都潮湿的生了霉。一天,天晴出了太阳,剝皮老爷对二虎说“二虎,你给我把房子里的地,搬到太阳底下晒晒!”二虎答应了声“是”,拿了锄头爬上屋顶就刨,瓦片木椽,扑通通地掉下来。
    “剝皮老爷”大发脾气,骂道“混蛋!你疯了,赔我的房子!”
     二虎笑嘻嘻的说“不这么办,能叫房子里的地晒到太阳?要不,你给我做个样子?”说做举起锄头还要再刨,急得“剝皮老爷”连连摇手道“别刨别刨!算你对,算你对!”
    又忙过秋收,到了大年三十,二虎要回家了,去要工钱,剝皮老爷说“慢走,你先说说我的头有多重?再算工钱不迟,要是说不对,我这工钱还不能给你。”
     二虎马上回答道“”三斤六两!”剝皮老爷笑道“不对,明明是四斤嘛!”二虎睁大眼睛说“”我说是三斤六两,就是三斤六两!”说着就从桌上拿起一把菜刀和一杆秤,又说“老爷不相信,割下来秤一秤!”吓得“剝皮老爷”抱着头,大声叫道“你对!你对!快把刀放下!三十两纹银,一个钱也不少你的!”说罢,连忙从东屋里掏出三十两纹银,忍住心头痛,捧到二虎面前。
    二虎接过银子,痛快的说“我们凭下苦吃饭,我们兄弟俩早起晚睡,日晒雨淋,给你劳动了两年,我们对得起你。我只要你十五两纹银的工钱,这十五两算是你补给我哥哥的。我走了,你往后不要把受苦人都当傻瓜,任你压迫欺骗!”二虎说罢,大摇大摆的走了。……
    “剝皮老爷”扑通一声,跌倒在太师椅上。
  
   编者按:封建地主好多辈子以来,就骑在咱们受苦人身上,想尽各种不说理的办法剥削咱们,只要咱们大家团结起来,进行说理斗争,从咱们背上,把他们扑通一声,推倒下去,咱们才能翻身。(闻捷)
            一田星编《民间故事选集》(群育出版社 1949.12)《闻捷全集》未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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