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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读抒情诗《长江万里》

雷晓明

 

闻捷先生从镇江大地走出,从革命圣地延安走来。这位受人敬重的诗人,一生撰写过大量文学作品,他1962年在镇江丹徒体验生活,满怀深情所创作的长篇抒情诗《长江万里》,社会反响热烈。

1937年“七七”事变爆发后,年仅15岁的闻捷,瞒着家人,从丹徒高资巫岗村,只身前往武汉参加了由我党领导的抗敌剧团。1938年,中共地下党组织经考察,秘密吸收其为共产党员。1940年,闻捷辗转来到延安,在延安学习、战斗、生活了10年。他先后入陕北公学学习,在西北文工团担任演员与剧本创作,后任《边区群众报》记者、采编组组长。1950年春赴新疆后,任新华社新疆分社社长,其后在甘肃、北京、上海等省市从事党的文艺宣传工作。闻捷一生先后创作了众多诗词,其诗歌题材广泛,格调高亢,感情丰富,诗境优美。令我印象至深的当是1962年金秋时节,他带职回到丹徒家乡体验生活时,专心研读地方史志并深入沿江农村调研,挥笔写就的长篇抒情诗歌《长江万里》。这部诗集我曾经阅读过无数遍,在闻捷诞辰百年之际,再次品读,仍令人心潮起伏,热血沸腾。

这部诗集现分为五个片段(原有六个片段,其中一个缺失),共约万余字。《流向晨曦,朝霞和太阳》,为其第一片段。作者在故乡的几百个日日夜夜,深入基层农村,与当地农民朝夕相处。每至清晨,他常独自漫步于高资镇马桥口一带江堤,放眼朝霞染红的东方天际,远眺滔滔长江滚滚而来,奔向大海。作者以丰富的想象力和夸张比喻的写作手法,运用丰厚的文史知识和生活积淀,将长江比作“雪山和山川的骄子,受到一个黎明的启示,突然从梦中醒来,迎着旋转的日月星辰和风雨雷电,顿时成为一个撼天动地的巨人,跳下昆仑山陡峭的万丈悬崖,喷吐凛冽的泡沫,从花岗岩上腾空跃起,呐喊着卷起千堆惊涛骇浪……”

接着,作者用热烈奔放的语调,书写了纵横万里、滔滔不绝的长江,流经无数高山峡谷和险滩暗礁,流向江苏大地。此为第二个片段《航行在粼粼的波光上》。这一片段中,作者以所见所闻的亲身感受,用深厚的家乡情怀和细腻的笔触,将镇江长江两岸的山水风光,名胜古迹和三千年灿烂的历史文明,向世人作了清晰和精炼的描绘。江面上一个个绿洲小岛;茫茫江水之上川流不息的船只;江岸绿荫中的无数村庄,及至丹徒高资、谏壁、江心洲、新民洲和大路、大港、高桥等乡村的地理风貌,人文历史与风土人情,讲述得栩栩如生,生动而具体。江岸山水景色,乡野农田,展现于人们的视野之中。

在作者笔下,镇江的悠久历史文化以及江水之畔的金山的雄奇,江岸北固山之险峻;江中浮玉焦山之秀丽,还有绵延不绝的南山之清秀,描绘得淋漓尽致,出神入化。诗篇中论古说今,“梁红玉披甲击鼓助威;韩世忠黄天荡抗金激战;解放大军渡江解放江南。还有刘玄德拔剑劈开试剑石,孙仲谋雄心勃勃登临北固楼及至苏东坡远眺凌云亭,辛弃疾满怀豪情瞻仰定慧寺”等一个个跌宕起伏的传奇故事,尽在其中。

诗言志。第三片段《我们酣战在沙洲上》,则是浓墨重彩的一笔。作者采用抒情与叙事交织的艺术手法,写下了来自镇江各地的三千名共青团员,奔赴丹徒江中孤岛沙洲(现新民洲),艰苦开荒垦田的现实故事。诗歌中,作者热情歌颂了劳动者的豪情壮志和英雄气概:“我们不是生活在云彩里的空谈家,我们是实践者,以自己的行动实践着自己的理想”。表达了这些年轻的创业者抒发出“我们要到江心去,摇醒一个酣睡的沙洲。”的豪言壮语。

据笔者了解,为深度挖掘劳动青年们的生活素材和他们的思想感情,作者在沙洲的艰苦环境中,与劳动者们同甘共苦,同吃同住同劳动了20天。每日他戴着草帽,手握农具,奔波于芦苇野草丛生的荒滩,与一位位青年亲切交谈,充分了解了他们内心的思想活动和精神状态。

这部史诗的第四片段《一个命名的典礼》,作者用新旧两个社会的对比形式,以“谁是沙洲的发现和开拓者,谁是土地的主人”,这一深刻内涵,展开了起伏跌宕的悲壮情节。一个响亮而崭新的名字“太阳洲”,出现在社会主义建设的历史浪潮之中。

《端阳节放歌》为最后一个片段。作者讴歌了沙洲岛上数万亩开垦的农田,稻穗芬芳,粮食丰收的景象,以及共青团员们放眼这用辛劳汗水浇灌而来的丰收情景,表现出的激动、自豪和光荣。作者还以小见大,由远至近,热情歌唱了祖国的山岳、江河、城镇、乡村和战斗在各个岗位上的劳动者。作者采用了大排比,大回旋的创作手法,选取了最具历史意义、最有地理标志和最富时代特征及最有色彩的形象,将其组织起来,分段排比,以表现出诗篇的严肃、端庄、鲜明和热烈,如燎原星火井冈山,横空出世昆仑山,披着雾纱的庐山,原始森林长白山,河西走廊祁连山及至巍峨的泰山,莽荡的华山,热情迎客的万寿山,还有我们家乡的圌山、高资的香山等等。向人们展示出一幅幅生机勃勃、五彩缤纷的立体画面。

这部抒情诗似一首交响曲,跨越时空,久久回荡在镇江大地之上。

(刊于《京江晚报》2023.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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