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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群众当中流传着很多民间故事,反映着统治阶级的丑恶、黑暗与残酷,歌咏工农大众的丰富智慧,因为它反映的是人民大众的生活,它说出了人民大众心理的话,所以通常都是流行的地区很广泛,时间很持久的,但是因为各地风俗人情的不同,同样的一个故事在各地就有各种不同的说法。同时随着时代的变化,在流传过程中,经过无数群众不断的修改锤炼,也就逐渐的达到完美无瑕的地步。 闻捷同志记录的西北民间故事剥皮老爷,可说就是这样的一个例子。故事大意是说,清水河右岸有个地主外号叫剥皮老爷因待揽工的太狠心,右岸的人都不跟他揽工了。一年过了正月十五,他因还没有顾着揽工,他就心生一计,提出帖子,说要化三十两银纹银,僱个揽工的-比别人工钱多一倍。 河左岸有个大虎、二虎,听到这个信,大虎就去揽工,到年底一个钱没挣回来,因为地主给他讲了条件,要他做:一是把大坛装到小坛里,二是把房里的地把房子里的地搬到太阳底下晒,三是要他回答地主的头有多重,大虎都没做到,就白干了一年,一个钱没挣。 第二年,二虎去揽工,三件事全做到了:他把大坛打碎,装进小坛,把房顶掀掉,让太阳晒进去,最后,他要砍下地主的头来秤,气的地主没有办法,只好照付了他的工钱。 这个故事很好地说明了地主的狠心,和农民无比的智慧,是一篇很好的故事。 在河北一带也有类似这样的故事,所不同的是前两件事,一件事地主叫把井搬到他家里去,一件事就要把镰刀形的地搬直。长工对待的办法是把井绳围在井周围,拿了个杠子叫掌柜的帮他给抬起来,地主说没法抬,长工说你都没办法,谈教我怎么往家里搬呢,对第二件,长工是拿火把在地两头来回的烤,烤后叫掌柜的帮他把地拉直,掌柜说没办法拉直,长工说你都没办法拉,教我怎么弄直呢? 在东北流行的,据说是让劳金抬墙头、蹓房顶,地主叫蹓墙头,劳金把犁套好,让地主拉梢子,地主没法拉,地主叫蹓房顶,劳金就拿棍子狠命打牛,地主问他为什么打牛,他说牛不上房,地主也只好认输。 尽管故事的情节有些小的出入,但故事的主题是一样的,比起一些片段的小故事来,它可以说是个完整的民间故事。 从这篇故事里可以看到民间故事是代表群众思想感情的普遍性的文艺,是值得我们学习的。 从这篇故事产生的年代来说,恐怕最少是几百年以前,因为这个故事上说,那时还没有纸币呢,但他却是一直到现在,却还被人民传诵着,可见他是有着永久性的文艺。 从它流行的地区来说,从东北、西北以至华北(华南、华中有否此故事尚不知,但推测也可能有的。)可见它流行地区的广泛,因此也可以说是普遍性的文艺。 从民间故事有永久性普遍性来看,足以证明他是为广大群众喜闻乐见的。 希望一些有文学修养的同志们,对民间文艺进行一下分析、研究,帮助我们对民间文艺的学习。这对于我们创作为群众喜闻乐见的文艺,是会有帮助的。 1949年1月5号脱稿 (原载《文艺月报》第三期 1949.3) (注:此文为现发现最早的闻捷作品评论,十分珍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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